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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ecssie (大三∮不信邪∝♂My road to an Engineer), 信区: Girl
标 题: 太湖女儿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Sep 30 08:28:52 2001), 转信
很久以前，太湖边上生活着一个美丽、善良、勤劳的女孩儿。她是一户普通的
打渔人家的姑娘，在小小渔船上一晃就是十几年。
女孩儿就要出嫁了。说好了人家，换过了彩礼，婆家人来接她去，划来了一叶
小渔舟——一条经过精心修饰的她所见过的最美的迎亲彩船。
一路的吹吹打打，红盖头下的女孩儿心跳如鹿。她猜着新郎的样子，度着婆家
人的脾性。忽然，她轻轻笑起来，她笑自己：已经上了人家迎亲的船，想这些可是
在做什么呢？她松开一直捻着的衣角，她想，自己总要做太湖人家最好的新嫁娘。
这样地痴想着，忽然她感觉到小船在激烈地摇晃。她回过神来细听，舟上的人们已
哭成一团。船到了波心，风浪陡作，雇来的舟子已放弃了最后的努力，只准备和大
家一起葬身于湖底。
女孩儿从甜梦中惊醒了。她自个儿揭下了红盖头，掀开了红舱帘，迎着众人吃
惊的目光，她一手把舵，一手牵住篷索。小小渔舟折戗飞行，直抵婿家，船儿靠岸
，犹未过吉时。
舟上的人们相互搀扶着飞也似地逃离这不祥的小船，与岸边的人群道着贺。穿
着红衣的女孩儿系牢缆绳擦干汗珠儿，笑吟吟地向岸的方向抬头张望。
女孩儿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在人群中，她发现她的亲人们正用异样的眼神盯
住她，一些陌生的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内中更有几注贪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上
下下扫来扫去……
这女孩儿终于没有上岸。片刻的犹疑之后，她解开了系舟的缆绳。
女孩儿和迎她的彩船从此消失于烟波浩淼的太湖，至今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归处。
村里私塾老先生一直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子，到底是出身渔户，临了危就不
能符合圣人的大义……
到了民国，革命学堂里热血的青年说：这女孩儿真是好啊！为着大家的性命，牺牲
掉个人的幸福与名节……
我听了，默然。
我不知道这渔家的女孩儿是不是曾经听见过圣人大义，或是革命大节。
我也不能确定在小舟即将倾覆的瞬间，这渔家的女孩儿是不是曾经从容地衡量
过各种可能发生的得失利害。
我望向太湖深处，我只想知道，太湖女儿的归路……
(此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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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袖殷勤捧玉钟，
当年拚却醉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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