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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园之美，在春之萌芽，在夏之绽放，在秋之收获，在冬之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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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ecssie (我的眼睛有星星), 信区: Girl
标 题: 给我一棵树[转载]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hu Apr 19 12:48:07 2001), 转信
我是一个离开梦想就不能活的人。没有知己。我走过我的初三。
我只是倾诉。若是你用心情聆听，你会懂。
——题记
我叫小寞，天蝎座，出生在晚秋，伴随着冬天前的最后一片落叶。妈妈说我很
像一片落叶，沉默而压抑，安静地，没有声息。
记得帆曾说过我有一个不太好的名字和一个不太好的星座，都有孤独、冷清的
意思。“或许我这一生注定要漂泊呢！”我说。帆还说他在测字先生那里为我卜过
一次卦，说是像我这样的人，命中一定会有一个——并且只会有一个投缘的人，如
果一辈子相知相惜，那些不好的因素就会被磨掉。我说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我又
不是马克思，会遇上恩格斯，也不是项羽，会遇上刘备。我往远处扔石头，明明对
准了那根柱子的，却莫名其妙地失手掉了，甩出一团失望。我愣愣地望着石头：“
事与愿违。”我知道帆不是我所谓投缘的人，因为我总是匆匆地遇上一些人，却更
匆匆地错过每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抓不住任何一份缘。
有人管这叫冷漠，我不以为然。
我上初三，有点稀里胡涂地混过来的。我还不清楚初三意味着何种重大意义，
只是功课多了，睡眠少了，出门早了，精神差了。我学会了一心多用，学会了在课
上打地下战，也学会了在上课时打瞌睡。虽然明知很多时候是不尊敬师长的表现，
但是我依然任性自私地我行我素，因为我不愿自己像个机器人，机械地运作，我真
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自由得像一片叶子。
我常常望着外面的树发呆，特别是秋天，我幻想自己是一片叶子，就这样地飘
，不管去哪里，“只在乎那一分随心所欲的舒坦自然”。同桌的齐有意无意会说我
几句。她是我三年的同桌，唯一可以算是朋友的人。
“小寞，你是AB型血吧？”
“嗯，怎么说？”
“AB型血的人喜欢发呆，像你这样的。”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那道数学题。”
“算了吧！你看你跟前可是政治书！心猿意马的。”
我这才意识到政治书还没收起来，而数学老师就快来了。我突然有点憎恨这种
日子：“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读这么多的书？”齐望望我，用看待无药可救者的目
光，然后吐出三个字：“为将来。”便再也不理会我。齐有很好的将来，父母已经
为她设想到五年以后——一切只等齐顺利上完大学以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
人”，我吃不起苦，所以，不打算成为人上人。
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教许多小孩子，在不用很大但很温暖的房间里，弹着单纯
的钢琴，一起唱“太阳天空照”。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事可以一直做下去，我
选择关爱孩子。我希望每个孩子都是幸福的，有人疼，有人爱。上到初三，升学的
讯息多了，我知道上海有一所幼专。于是，我就这样在心里萌发了这枚种子，我感
觉自己有了一个希望，一个让我很想握住的希望。
细细密密地下了一场小雨，带来几死凉意。这个冬天，一点迹象也没有，太阳
照样暖暖的。我的学习步入了一个低谷，每天的轮番轰炸之后，效率却低得可怜。
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自由得像一片叶子。
我常常望着外面的树发呆，特别是秋天，我幻想自己是一片叶子，就这样地飘
，不管去哪里，“只在乎那一分随心所欲的舒坦自然”。同桌的齐有意无意会说我
几句。她是我三年的同桌，唯一可以算是朋友的人。
“小寞，你是AB型血吧？”
“嗯，怎么说？”
“AB型血的人喜欢发呆，像你这样的。”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那道数学题。”
“算了吧！你看你跟前可是政治书！心猿意马的。”
我这才意识到政治书还没收起来，而数学老师就快来了。我突然有点憎恨这种
日子：“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读这么多的书？”齐望望我，用看待无药可救者的目
光，然后吐出三个字：“为将来。”便再也不理会我。齐有很好的将来，父母已经
为她设想到五年以后——一切只等齐顺利上完大学以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
人”，我吃不起苦，所以，不打算成为人上人。
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教许多小孩子，在不用很大但很温暖的房间里，弹着单纯
的钢琴，一起唱“太阳天空照”。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事可以一直做下去，我
选择关爱孩子。我希望每个孩子都是幸福的，有人疼，有人爱。上到初三，升学的
讯息多了，我知道上海有一所幼专。于是，我就这样在心里萌发了这枚种子，我感
觉自己有了一个希望，一个让我很想握住的希望。
细细密密地下了一场小雨，带来几死凉意。这个冬天，一点迹象也没有，太阳
照样暖暖的。我的学习步入了一个低谷，每天的轮番轰炸之后，效率却低得可怜。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深深地感到了自卑的苦楚，自己太不争气了，怎么就不知
道像别人一样用用功呢？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我拼命地用抹布擦着地上残留的蛋渍
，发狠地擦，仿佛要擦去我身上的浮躁与散漫。真的，我的确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非要有什么事来刺激一下才会觉醒。家里都盼着我能上一个好学校，不能让他们失
望的啊！
日升日落，时间像流水一般地游走。我天天很早从家里出来，坐半小时的公车
到学校，面对紧锣密鼓的一天。因为怕迟到，一切都是匆匆的，我从心里感到了疲
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在上初三，我要打中考这一仗的。压力与日俱增，我兴
味索然却迫不得已，默默地带着忍受去完成每一天的任务。我更加沉默，更加不爱
说话，甚至假想齐已经不存在，我要为自己拼。我继续和帆通信，话题变少了，除
了压力还是压力，他的成绩在进步，他鼓励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齐还是若
有若无地讽刺我和帆。我几乎感觉这世上只有我和帆，别人都不是我认识的，一个
个面目全非，在题海中争夺各自的筹码，为了一分两分与老师争个不休。惟有帆，
给我干净而自信的印象。
耳边不断传来各所高中的讯息，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不同的人去为它拼
命，招生简章铺了天，盖了地。我茫茫然地寻找着幼师的消息，齐说：“考什么师
范，以后有出路吗？没戏的，师范一点影子也没有，别做梦了，想想怎么考高中吧
！”我隐约感到不安，并开始失望。我还等不到幼师的招生讯息，甚至很多中专也
来招生了。我想象小芽枯萎的样子，我没了方向。
幼师，像梦一场。
”我的心又抽了一下，鼻子酸酸的，默默回到厨房去收拾，齐的表情又浮现，
匆而行的清晨和夜晚，我总是望着荒漠延伸的公路，内心装满无尽的渺茫，还有梦
想在现实中死掉的悲哀。
终于有那么一天——
幼师的招生简章贴在了公告栏上。我站在那里良久，盯着公告栏，努力让心里
那棵将要夭折的小芽睁开眼。“是它吗？是它吗？我的希望，就是它吗？”那是一
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我像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生命，那样的喜悦而激动。我伸出手一
遍遍地抚摩招生简章上的每一个字，喃喃地说：“幼师，幼师，我真的接近了吗？
”我原本以为它不会出现的，现在它就真真实实地在我的眼前召唤我：来吧，追寻
梦想追了太久的孩子！一种兴奋传遍我的全身，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去吧，追吧，
义无返顾奔赴它的召唤！我望见远方有我的希望，它在朝我微笑……
模拟考后，齐如愿被复旦附中提前录取。临走时，她打电话给我，说了许多，
记忆中她从来不会——不，是上到初三开始她就没有与我说过那么多。“小寞，我
知道我对你不友好，我只是不想好朋友不求上进。初三应该用功，你懂的。”齐的
口气还是这样，我明白她已经不再是我的齐，而是一个被初三锤炼得变样的高才生
了。“齐，保重。”我向她告别。“听我说，小寞，你有能力的，不要考师范，来
考复旦附中，我们再做同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寞！”“不可能了，齐。志愿
表上的零志愿，我填了幼师。”“……小寞，那你加油！”“嗯。”“再见！”我
预感这是我和齐的最后一次联络，我们不再属于同一个世界了，虽然曾经是朋友。
我没有太大的感伤，因为聚散原本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我开始一个刃一天天沉落，像遗失了所有的寄托，木然地应付每一天。走在匆
人！一开始就是这样，齐总是在说她的事，很少听我说我的事，我只能一个人体会
，或是告诉帆。现在，我只剩下帆，还多了一个幼师的目标。面试时，我站在幼师
不大但很干净的校园里，望着那一切，直觉地感到：我一定会属于这里！我找到一
棵树，挺高、挺壮的一棵梧桐，我捡了一片叶子，默默许下考上师范的心愿，把叶
子带回去了。我依旧忙忙碌碌、马不停蹄，中考在临近，我踌躇满志，期待大干一
场，期待希望在手中变为现实。帆显然不赞成我的选择，自从我告诉他面试合格的
好消息后，他没有再来信。我不管了，这一次，我任性到底，我要追求自己的未来
，我甚至不去想考不上师范的结局与后路。
中考的三天，我把那片叶子带在身边，相信他会带给我好运。那三天，一直在
下雨，不停地下，知道最后的一天，居然放晴了呢！我独自去了博物馆，看新展出
的木乃伊，然后到电影院看了一部叫《长征》的电影，内容记不得了，我睡着了，
很安心、很踏实的睡着了，我梦见了我的将来，幸福快乐、温暖安详……
帆上了育才，最好的学校。他不理解我的执着。我把那片早已枯萎的叶子寄给
他，说：“也许你明白，也许你永远不明白。”
师范的生活平淡而宁静，我一心一意在人来人往中让自己变得像一个老师——
幼儿园的老师。我也会不快乐，莫名地怅然，但我会去幻想今后的美好，眼前的不
快也就作灰飞。我喜欢这样的日子，虽说有时确实会孤独，但是我相信自己会在孤
独中学着独立，在独立中学会坚强。我们不可能有一个完全了解自己的人，不如就
简单的活着，有些事适合自己和自己分享，不理成章的事。
我开始一个人坐，一个人思考，一个人进步。我竟发现自己是那样地习惯一个
人！一开始就是这样，齐总是在说她的事，很少听我说我的事，我只能一个人体会
，或是告诉帆。现在，我只剩下帆，还多了一个幼师的目标。面试时，我站在幼师
不大但很干净的校园里，望着那一切，直觉地感到：我一定会属于这里！我找到一
棵树，挺高、挺壮的一棵梧桐，我捡了一片叶子，默默许下考上师范的心愿，把叶
子带回去了。我依旧忙忙碌碌、马不停蹄，中考在临近，我踌躇满志，期待大干一
场，期待希望在手中变为现实。帆显然不赞成我的选择，自从我告诉他面试合格的
好消息后，他没有再来信。我不管了，这一次，我任性到底，我要追求自己的未来
，我甚至不去想考不上师范的结局与后路。
中考的三天，我把那片叶子带在身边，相信他会带给我好运。那三天，一直在
下雨，不停地下，知道最后的一天，居然放晴了呢！我独自去了博物馆，看新展出
的木乃伊，然后到电影院看了一部叫《长征》的电影，内容记不得了，我睡着了，
很安心、很踏实的睡着了，我梦见了我的将来，幸福快乐、温暖安详……
帆上了育才，最好的学校。他不理解我的执着。我把那片早已枯萎的叶子寄给
他，说：“也许你明白，也许你永远不明白。”
师范的生活平淡而宁静，我一心一意在人来人往中让自己变得像一个老师——
幼儿园的老师。我也会不快乐，莫名地怅然，但我会去幻想今后的美好，眼前的不
快也就作灰飞。我喜欢这样的日子，虽说有时确实会孤独，但是我相信自己会在孤
独中学着独立，在独立中学会坚强。我们不可能有一个完全了解自己的人，不如就
简单的活着，有些事适合自己和自己分享，不是吗？
叶子漫天飞舞，宿舍窗下便是当时我许愿的那棵梧桐树，我摊开手心，让秋风
吹走帆的信和我的回忆。是啊，未来真美好！但是帆，你和我走到回忆，却无法再
走到将来。
我会好好地照料梦想，好好地长大，像一片叶子自由快乐。
对于未来，因为挚爱孩子，所以选择幼师。
对于回忆，因为怕被束缚，所以选择遗忘。
--
彩袖殷勤捧玉钟，
当年拚却醉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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