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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eiba (小新), 信区: Girl
标 题: 女人是水
发信站: 深大荔园晨风站 (Wed Dec 24 17:17:02 1997), 转信
女人是水
□张梅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曹雪芹一句妙喻，之所以
轻而易举地打动了整个男性世界，就因为水的优势与缺
点在女人身上一道粉墨登场：从柔情似水、秋水伊人，
到水性杨花、覆水难收、洪水猛兽、水漫金山、水淹七
军，直至大水冲了龙王庙。
然而，水能造势，却终不成形。倒进盘里，盘状；
装进碗里，碗形；涌进长堤，是江、是河；汇入低处是
湖泊，是海洋。水不仅不成形，还无气节。春天，是小
雨，让大地吐绿；夏天，是暴雨，能让农人白白辛苦一
季；秋天，是连阴雨，牵着人们的愁绪；冬天，变成了
招人喜爱的白雪公主。
女人的水性源自何处?
从远处说，与人类社会发展相关。翻翻史书，便知
道，男人在与自然的较量中鲜明了主体身份，在争夺私
有财产的殊死竞争中强化了他的个体意识。从而，男人
的精神内涵得以丰富。女人不然。女人是在自然物种的
链环中驯化出依属于人的奴性意识，在生育活动中锤炼
出忘我的母爱。男人在占有财产的同时，被财产所占有
，也在占有女人的同时，背负了女人的生存责任。而女
人，在依附男人的同时，找到了人生的庇护和母性的温
床，在为“好”的境遇中寻得人的安宁。于是，形成了
女人属于男人，男人属于世界的格局。当初，女人是为
了自存，需要一个安定的居所，不得不向男人出让人的
主权的( 以在母性的盾牌下寻得人生依托) 。久而久之
，习惯成自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然界，女人是相对男人而言的。是女人的女人气
塑造或者强化了男人的男人气，也是男人的男人气，培
养了女人的女人气。那么，女人是水，男人是什么?
有人说男人是泥，有人说男人是缸。
古希腊哲人有断言：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像北极吸
引着罗盘的指针。女性的诱惑，是人世间一切诱惑的诱
惑，是诱惑的象征。因而，男人和女人，纠缠不清，已
是定局。男人若是泥，准会把水搅混，使水女人落个不
堪收拾的结局。假如事情由此终止，其危害比较容易清
除。糟的是，水是不会自食其果的，它会形成反作用力
，不但给男人带来不堪收拾的结局，还会作用于整个社
会风气。这种局面，决然是男人所早有预见和不愿看到
的现实。所以，男人很想做缸，并且希望水永远地清纯
如露。看一眼，赏心悦目，喝一口，沁人心脾，最好还
能益寿延年。
比起泥来，男人成了缸，也算是女人的福气。受利
益驱动，谁都希望进一口好“缸”。但，进什么“缸”
，不会以女人的意志为转移。于是水女人围绕着选“缸
”、进“缸”、出“缸”演出了一幕幕悲喜剧。
水女人进了艺术家的缸，艺术家虽让女人激情燃烧
，却也会惹女人泪水涟涟。艺术家是最容易从女性身上
寻找灵感的，但女人最终只是艺术家的酵母和敲门砖。
比如西班牙新派生活绘画大师毕加索，他一生有过九个
女人，他的作品无论是画风的形成，还是主题的选用，
都与女人有关。在他的生活中，往往是这个女人在画中
依然出现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已上了他的床。毕加索是
艺术家，人们欣赏的是他的作品，而不看重他的生活态
度。再说，凡艺术家，都要从女人身上汲取灵气。可艺
术家每个时期需要的是不同类型的女人，而女人既不是
变色龙，也不是常青树。
即使女人进了皇帝老子的缸，又能怎样? 是嫔妃的
，兴许一辈子没见君主面，只能以清泪相伴、老死宫中
。得宠的，也未必都善始善终。唐代贵妃杨玉环，还曾
让皇帝三千宠爱在一身呢，不也是魂断马嵬坡，留给后
人的只是马嵬坡前草青青吗?
如今，女人进了大款的缸，居有竹，食有鱼，行有
车。她就舒坦了? 未必! 大多数要忍受和别人同挤一缸
的痛苦。弄不好，还会让人挤出缸外。
当然，也有好多水女人进了一口好缸，凭着缸，膀
不动、身不摇，就可以穿金戴银、一掷千金。
“水”选“缸”，“缸”也选“水”。这是永恒。
而永恒里有着许多变量。古代的缸是用陶土烧制而成的
，耐得酸碱。古代的水是从山涧、田野流出的至清至纯
的水。缸固，水纯，相得益彰。现在不同了。大工业污
染了的水，带酸、带碱，又加了高科技、高信息公路上
带来的病毒。而缸的质量却下降了，出现泥垒的、土堆
的、纸糊的，泡沫的。
相互挑剔，带来冲突。
那些不太牢固的“缸”，不只希望盛纯净的水，而
且更需要这“水”不用放种，就能生鱼、生虾、生鳖、
生蟹的，高科技含量的“水”。让自己拥有一缸水，就
等于拥有了一个世界。
“水”则希望自己进的那口“缸”是金的，或者银
的，好让自己呆着不动，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至少
，这口缸也应该是铜的或者钢的，挡住外界的风雪雨霜
。于是，在“水”的眼里，破“缸”越来越多。
这样一来，“缸”会不会成了架在山梁上的池子，
只能白天装太阳，晚上装月亮了? 不会的，水终是水。
那些撑破“缸”的女人，寻满意的“缸”而不得，
愤怒地喊一声：男子汉都到哪里去了? ! 便转身去修练
打磨自己，适应生活。那些学着别人模样跳出缸的女人
，出来就发现，缸外的世界，太阳是烤人的热，北风是
刺骨的寒。自己一天辛苦，挣得馒头吃馒头，挣得窝头
吃窝头。攒点钱，装进兜里怕人偷，放在家里怕人窃，
去银行存，怕人半路打劫。只好重新寻觅一口新“缸”
。正在选择“缸”的一代新女性，又喊出了，读好书，
穿好衣，只为嫁个好丈夫。唉，转了一圈，又回去，是
女人的聪明，还是女人的糊涂。也许，世间轮回，本无
终始。
女人有福，因为水性。
女人有祸，因为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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