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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atamy (风中新娘), 信区: CE
标 题: 十一月流光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Sep 11 10:59:29 2001), 转信
十一月流光
这阵子丢了好些不足上心而又确实扰人不安宁的东西，先前才照的两寸彩照，医疗证，
还有五六样记不真切的小玩意。用的时候找好一阵，弄得人琐碎死了。也有找得到的，
多数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就在这么个弹丸之地，竟然可以彻头彻尾的失踪。我觉得我被
耍了。
心头很是紊乱，很烦人家来打扰，尤其是某些时候。昨天把春也得罪了，原因是我不让
她看红楼的最后一集。不是不让，而是时间不对，心情部队，精神不对，什么也对不上
，我怎敢逆了自己来顺她的意趣去？于是便硬生生的把她赶跑了。我知道，我感觉到她
的眼睛在背后忿忿的瞪了我，嘴里呢喃着不知什么恶语。我的心情象极了阎王打跑了小
鬼。
有一种晕忽忽的感觉，时间使我眩目，听一支寒武纪让我想哭，于是来到了新房客，思
想开始肆掠与放纵，为了阿修罗，我沉沦在无生无往，直到彼岸花的旋律迂回入心神，
我便灰飞湮灭了，只见荼蘼花瓣落满了……
最近，爱上了春上村树，便默默的被他感染了忧郁，听说，羊儿打嗝引起了臭氧层空洞
，继而让全球气候变暖。我说，这真真是人讲的说话，竟用得上如此标志的借口！我笑
了。
去了校医院，原想看一看我的牙胞，但没了医疗证，只是陪宇去看了肚子。我看见了冷
冷清清的校医院，也许，这间医院还是有其存在的价值的。几条条杠的半旧长木凳象几
百年前一样互挨着待在墙边，想来是不胜唏嘘的。各有一把年纪的一医生一护士，一在
诊室，一在药房，隔了个三米长的过道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偶尔听见拖鞋着地的声
响与打哈欠。走进里间，一个看上去高高胖胖的男孩怕是打球伤了腿，扎了纱布而又疼
痛着在灰灰的廊道里走过来走过去，不知又是什么疗法，倒是把整个道子浇得喷喷的麻
药香。奇怪的是，我现在老想不起他伤的是哪条腿来。
诊室的窗边放了一排大概六七株用矿泉水瓶养着的万年青。这个名字可不好，一万年都
得那么个活法，也真够倒霉的。况且，在病菌与消毒水的滋养下生长，你以为有多有趣
？只能瘦瘦小小的活着罢了，一万年后，又新长出一群阴里怪气的老妖精了，如此这般
的生生不绝。
医生比较酷。可能是穿着白褂子的缘故。但别家的医生都是穿白褂子的。那么，可能是
我们的不对了，我想，因为我们打扰了她们的清净。作什么清净去？医院又不是庙堂，
医生更不是和尚姑子。可是，她却又看上去真的拿紧了她的清净。我们，俗人罢了。俗
人是不配进校医院的，特别是没了医疗证的俗人犹要受人家的恶颜恶色的，罢了罢了，
谁叫你是个俗物？医生尽其修行压抑了不耐烦，问了问题，开了药，让我们缴了诊金（
因为没了医疗证的缘故）。我坐在一边没吭一声，我有点怕她以为我也要来看病，又得
烦她去问一些与己无关的问题。
于是我们三方幸免的站了起来，我们乖乖出了门，医生用力吃了口茶。于是，开始了历
时20分钟的候药过程。在这个特殊的洞天里，时间流得象果洞一样胶着，20分钟，可以
很是漫长。让人不甚心急，也不是不要紧，不算心烦，也不是无所谓。宇握着药方往药
房里间走了好几趟，开始说护士不在，再说是闻其声不见其人，又说让先等着，再看去
，在跟一人打吊针哩……我可闲得很，盯了一会钟摆，发现它左右振幅不对称，竟是左
边比右边远一点的。又看了几眼伤腿的高个子，他跟我们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我有点
累了，在这个分不清季节的清晨。11点多算不算清晨呢？我想，也许算的，因为一点都
不热，也不燥，又未过12点，那可是公认的饷午了。到那时侯，若不饿，是不正常的。
我又想，宇要自己进去抓药，要自己慢慢的寻东寻西，怕也已经抓好了。如果不是看不
懂医生给的救世符咒的话。这个想法有点多余。这时候，药房里出来一个男人，穿着便
服与皮鞋，手里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红色塑料袋，盛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光是川贝枇杷
露就四五瓶的样子。可能是我多心，总觉得有点鬼祟。
终于，穿白褂子与拖鞋的护士出现了，样子看不真切。刚才那个医生明明是面对面看真
切了的，现在也忘干净了。高个子先截了她去：我可以了吗？ 可以了，两天后过来换药
。她没瞧她一眼。他就象脱了麻绳的猴子一样半拐着快快的走出了去。我想，这又是什
么缘故，来这里都是自愿的，要走怎么倒受起别人的管束来着？他诚然是了。我们也被
禁锢了20分钟呢。很快的，我们也获准释放了。是个男护士，之前一直没见过。他只一
言不发，从里间通过小窗口往外送了药，样子被挡在木板后，当然也是见不了的。出了
门，只见青青葱葱的一片草坡，新绿新绿的横在眼前，倒是先前进门时被完全忽略了。
我想，他们才叫万年青，是看了一眼，便记得一万年的青色，日光下自然的生命之色。
我懒懒的偎着宇，看见高个子正不灵便的走上龙门的道儿，甚是可怜。12时，饷午，风
和日丽，气候宜人，只是，没有胃口。
去年十一月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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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 dance to remember,some dance to for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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